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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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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臣聽說父母尚有一線生機,忙率人趕往劍門關。

行至半路,與一小隊官兵相遇。原來是秦王派出尋找長平公主的人馬。他們剛剛收到信號,正要趕往集合地點。

景臣和千言決定一起去與秦王匯合。兩個時辰後,來到一處地勢險峻之處,秦王所率兵馬暫居於此。此處俗稱小劍門,地理位置之重要,僅次於劍門關。

當日,秦王率軍趕到之時,景臣一行人已死傷慘重,生還者無幾。秦王命人將傷者送回漢中休養,另派出幾路人馬四處尋找景臣下落,自己則率大軍來到小劍門,據險而守,以防敵人偷襲。

秦王歐陽景琦正在軍賬中研究劍門關城防圖,與諸位將軍商量攻打劍門關的策略,聽到軍士來報,說長平公主回來了,急忙出賬迎接。

景臣見到景琦快步行來,滿臉憔悴,眼中卻滿是驚喜,不由得紅了眼睛,撲到景琦懷中,道“景臣回來了,讓三哥擔心了!”

景琦緊緊抱著景臣,感受著她的心跳與呼吸,方確信這不是夢,她真的完好無損地回來了。兄妹二人劫後餘生,皆喜極而泣。

景琦幫景臣擦幹臉上的淚水,平覆一下激動的心情,道“臣妹,你受苦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二人互訴別情之後,景臣方想起千言來,一回頭,卻見他正笑瞇瞇地望著自己,眼中滿是寵溺,不禁破涕為笑。

不知何時,這個武林中出了名的冷美人,在自己面前竟然變成了一個大號的暖男。

景琦一看二人的神情,便知他們的關系已與之前不同,恐怕經過這次共患難之後,再也無人能拆開他們了,心中一時難免有些酸澀。

然而,千言對景臣的一片真情,景琦也是看在眼裏的。景臣生死攸關之際,千言誓死相隨,生死與共。

放眼這世上,也只有千言能配得上景臣了。而自己既然註定只能與景臣做兄妹,便不應再有非分之想。想到這裏,景琦便釋然了。

景琦走到千言面前,拍了他肩膀一掌,笑道“千言,你小子夠意思,我歐陽景琦沒看錯人,臣妹以後就托付於你照顧了,不要讓我失望!”

“多謝秦王殿下,草民定會不負所望!”

說罷,二人哈哈大笑,前嫌盡釋。

景臣看到二人和好如初,終於放了心,她並非不明白景琦的心事,只是感情的事,勉強不得,何況自己也無法掌控。如今景琦既已放下,便已是最好的結果了。

雷四海這些時日正在四處找尋愛女下落,業已得知若蘭被關在天地盟之事,便與秦王取得聯絡,約好當日午時,共赴天地盟,剿滅反賊,救出若蘭,搶回葉知秋夫婦的棺槨,入土為安。

劍門關外,旌旗飄揚,人頭攢動。

秦王歐陽景琦與四海幫主雷四海端坐馬背,身後是一萬精兵與數千名四海幫弟子。

大周軍隊向以紀律嚴明,軍容整齊,戰鬥力強著稱。這些人皆是秦王精心挑選出的兵土,又經過這些時日的訓練,與之前已不可同日而語。

只見一列列騎兵,兵強馬壯,個個彪悍;一排排步兵,殺氣騰騰,氣勢非凡。

四海幫雖是武林門派,卻是受高祖之命而設,其日常生活訓練皆以軍中為準,猶如當年隨高祖征戰四方的四海幫,更象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部隊,而非武林門派。

大周尚黑,軍隊統一著裝皆為黑色。

四海幫幫眾則統一著藍色布衣,十分好認。

今日雷四海亦是一身藍色衣袍,三大護法緊隨其後。

花無影與風岳兩位兄長並騎而立,眼光卻不時飄向旁邊的一人,那人亦著藍衣,似是一名四海幫普通弟子,然眉眼清秀,眼中光芒閃爍,又不似尋常人。

此人正是易容後的流雲谷少主謝千言,為避免橫生枝節打草驚蛇,他與景臣稍做易容後混於四海幫弟子之中,伺機而動。他身後跟隨之人,實則是換了裝的流雲谷弟子,景臣亦在其間。

千言恢覆記憶後,已憶起花無影便是自己小時候與母親在青州所遇到的小姐姐,二人出發前業已相認。

花無影望著這個相貌酷似江晚晴阿姨的年輕男子,立刻便信了他便是兒時的小語弟弟。苦苦尋找多年的弟弟就在眼前,且已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人物,她心中甚是欣慰。

城墻上,孟昶居高臨下,看著城外黑壓壓的大周軍隊,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毫無兵臨城下的緊張之感。

孟炎緊隨其後,看著下面那麽多殺氣騰騰的兵士,不由有些擔心,道“秦王與四海幫傾力而來,咱們雖是據險而守,畢竟城內只有數千人,屬下擔心......”

“我既然沒有棄關而走,自然是有必勝的把握,有雷若蘭那丫頭在手,那愛女如命的雷四海便不足為懼。這個秦王向來只是個閑散王爺,無甚真本事,怕他做甚。”

孟炎看著下面軍容整齊士氣高昂的大周軍隊,不由得懷疑,那個秦王真的只是個無甚真本領的閑散王爺?看著有點不像啊!

秦王命人數次叫陣,孟昶皆裝聾作啞,不予回應。

秦王與雷四海等人商議後,猜測天地盟在等待援軍,為避免到時腹背受敵,決定速戰速決,強行攻城。

一名年輕的軍官帶領工兵駕起雲梯,步兵緊跟其後,登梯而上。負責掩護的則是後面的弓箭隊,領隊一聲令下,強弓勁弩,一起發力,城頭頓時箭如雨下,慘叫連連。

正當這邊打得難分難解之際,兩顆信號彈自遠處山頂一先一後響起。

孟昶聞之大喜,下令打開城門,與周軍一決雌雄。

秦王聞之變色,急令不可戀戰,鳴金收兵。

原來,秦王事先安排一名將軍帶領一小隊人馬埋伏於距劍門關數裏的一處要塞,又將當年景臣贈於自己的望遠鏡交於那名將軍,讓他登高望遠,隨時觀察著山下動靜,若有援軍到來,便放出信號。此時收到的恰好是有大批援軍到來的信號。

如今為避免腹背受敵,只得先行撤兵,保存實力。

四海幫中眾人,論武功比大周正規軍要高出許多。此時退兵,雷四海便主動擔起斷後之責來。四海幫弟子與出城的天地盟弟子戰作一處,且戰且退,井然有序。

孟昶騎馬出城,馬上帶著一名少女,少女英氣勃勃,容顏美麗,正是雷若蘭。他縱馬來到雷四海面前不遠處,將手中長刀架在若蘭頸中,大喝一聲“雷幫主,令愛在此,還不快快束手就擒,更待何時!”

雷四海聞言,一掌將面前擋路的天地盟弟子擊斃,縱身下馬,來到孟昶面前。

孟昶也拉著若蘭縱身下了馬,長刀仍橫於頸間,不敢稍離,孟炎在身後護衛。

雷若蘭卻不怕他,大聲罵道“奸賊,有種的就殺了姑奶奶,休想拿我要挾爹爹。”

又對雷四海道“爹爹,莫要管我,這個惡賊害死了景臣姐姐一家,你一定要殺了他,為我們報仇。女兒不孝,先走一步,去找娘了。爹爹,您多保重!”

說完,用盡全身力氣猛然撞向頸間的長刀,鮮血頓時湧出。

孟昶沒想到這個嬌滴滴的少女,竟然如此剛烈,反應過來時,已然晚了。他生性風流好色,自恃憐香惜玉,對美麗女子一向不會下狠手,因此當日縱然捉住了花無影,亦未曾苛待。現下眼見若蘭自盡,一時竟然楞住了。

雷四海發瘋似的撲上去,抱住女兒倒下的身體,老淚縱橫,嘶啞著哭道,“蘭兒,你怎麽這麽傻。蘭兒,我的蘭兒啊!”

花無影也飛身撲過來,她一直拿若蘭當親妹妹一樣疼愛,變故驟生,來不及救援,心裏的難過自然勝過旁人。為防孟昶傷害心神恍惚的幫主,她將三柄無影刀激射而出,分別攻向孟昶幾處要害,皆被其一一打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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